于是,阿桂就把古兰的这’入口绵软,余味微甜,落肚渐暖,提神养颜’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当上边那征求意见表发下来的时候,她就把这些词填上,报了上去。
当表报到乡里去之后,分管领导觉得挺好,只可惜字数不够,达不到上边的要求。
那分管领导对阿桂是熟悉的,觉得很可惜,就又顺手替她添上了‘益寿延年’四个字。
没想到,古兰顺嘴一说的十六个字,再加上分管领导顺手添上的四个字,就获了个奖。
只是那奖品阿桂有些失望。
是一套精美的景泰蓝酒具和一套紫檀木的茶具,太不实用了。
这也是一个通病,上边组织活动,设计奖品,总是从城里人或者是公家人的角度考虑的。
你想想,这一套酒具、茶具,就是再精美、再高档、再值钱,在一个成天和土坷垃打交道的农妇手里,有什么用呢?
用阿桂的话说,我们都是用茶碗喝酒,用大碗喝茶的,那景泰蓝和紫檀木还能把那酒、那茶变好喝了?
还不如奖励我们一点农药、化肥、或者优良品种来的实惠呢。
所以,她就把那一套酒具送给了那‘益寿延年’的分管领导。
那套紫檀木的茶具,她没舍得送,更没舍得扔,只是至今在床头边蒙尘呢。
这都是后话。
一不小心扯远了,现在急需言归正传。
话说古兰无意之间的几句话,给阿桂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阿桂自己觉得这完成任务是没问题了,也就越喝越高兴。
这情绪是会感染人的,古兰的兴致也让阿桂带动了起来,两个人就都越喝越高兴。
喝到高兴处了,那话也就越说越有话说了。
因为这时候的话就漫无边际、无所顾忌了。
虽然女人在一块不像男人那般放肆,但借着酒意聊起来,也是很放得开的。
这阿桂已经是认了姐做知己的,院子里又只有她和姐两个人,她又是第一次独自和这么好的一个城里来的姐喝酒。
渐渐地那兴奋就把那一上来那点拘谨取代了。
古兰呢,则是觉得新鲜,又被阿桂的热情所感动,就和她配合着往下说,两个人这就是一个畅所欲言了。
饮了一口果酒,又喝了一勺丝瓜汤,阿桂的话题又来了。
“姐,这丝瓜汤味道怎么样?”
“好喝,很鲜美。”
如果是说相声的话,古兰这时候就是一个捧哏的。
她只是随着阿桂的意思随和着往下说,说到哪里是哪里,很少另起一行的。
“那你说那憨货,偷摘隔壁的丝瓜子吃。那偷摘的丝瓜格外好吃还是怎么滴。”
阿桂一上来说那憨货,古兰是丈二和尚的。
又一听是偷摘隔壁的丝瓜,就摸着头脑了。
就说自己的认为:“那还有什么区别么,都是丝瓜,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觉得也是呢。那他还偷个什么劲。就是买着吃也花不了几个钱。”
“可能就是为了气他吧,他媳妇不是说他慢毒么。”
“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他就是个慢毒,就是把人家毒死了又如何。”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是值的他偷的原因呢?”
古兰觉得阿桂这是话里有话了,就拿话往外引她。
“不是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么。”
阿桂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挺凝重的。
古兰就惊了。经常是男人们的话题呀,这阿桂,怎么提到这里来说了。
也没等古兰搭话,阿桂又说了。
“姐,这都是些什么意思耶。”
古兰就震惊了,这阿桂,这话说得,可是要喝醉了么。
又不好回答,就反问:“你说呢?”
“我心里知道那个意思,可是说不出来。”
阿桂说这些话时,一直是板着面孔的。
古兰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随便说着玩的,也就正儿八经的回应她: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你试着说说看。”
那阿桂就低了头,声音也低了下来。
“我觉得,是、快感吧,是快感不同吧。”
古兰就惊奇了,这阿桂,怎么就用了快感这两个字呢。
她就惊奇,她是怎么找到这两个字的呢。
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就不好意思、也没办法说出口来。
“这些男人啊,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好那一口呢?”
阿桂这就是自言自语了。
接下来又说:“哎,也不光是男人啊,那些女人也是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