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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蝴蝶牌缝纴机

林国强没回头,闷声闷气地说:“先试试。要是敢糊弄事,我打断你的腿。我先声明啊,红旗饭店那边我活暂时不丢,别这边没折腾出名堂那边也没了活计。你说你也会做几个菜,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名堂。”

话虽硬,脚步却轻快了不少,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叮嘱,“让你妈把那袋面粉找出来,明早我试试发面,做几个肉包当早点。”

客堂间里,赵桂英正躲在门后抹眼泪,听见这话,赶紧用围裙擦了擦脸,笑着应道:“哎,我这就去找!”

林建军看着父亲消失在弄堂口的背影,又看了看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眼框发热。

这一世,复读是不可能复读的。

上一世因为复读,拖垮了整个家,光有个大学文凭又有什么用呢?

还得是关系户。

干得好不如生得好,就象李主任那侄子一样,大字不识几个,直接安排进国营单位机关。

虽然只是整理整理文档的无脑工作,是个人都能干得好,但人家算是好歹吃皇粮了。

自己想成为富二代是不可能了,只能让自己的下一代成为富二代了。

所以说,这辈子要想父母过上好日子,还有沉芸的家里认可自己,必须创业!

林建军可是清楚的很,1984年,大政策下来,国家大力鼓励个体户注册。

自己重活一世,必须走在政策前吃红利啊!

来到天井里,月光正好落在那堆破纸箱上,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前世父亲总说,他这辈子没本事,没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

可林建军知道,父亲的肩膀扛起了这个家所有的风雨,只是那时的他太年轻,看不懂沉默背后的深情。

“建军,发啥愣呢?”

母亲在厨房喊他,“快来帮我抬那口旧铁锅,明天好支灶台。”

“来了!”林建军应着,快步跑过去。

铁锅很沉,母亲抓着一边,他抓着另一边,两人一起往天井挪。

路过煤炉时,母亲的咳嗽又犯了,咳得直不起腰。

“妈,您歇着,我来就行。”林建军想抢过来,母亲却按住他的手。

“没事,妈还没老到动不了。”

她喘着气,眼里却笑着,“你爸刚才跟我说,要做你最爱吃的肉包,放两成肥的,三成瘦的,香得很。”

“恩,肯定香。”林建军看着母亲眼角的笑纹,心里暖暖的。

……

晚饭一家人围着八仙桌吃了刚才包的馄饨。

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有各的心思。

林建军倒是挺亢奋的,嘴角一直没压得住,上一世嘴角这么难压还是李云龙用意大利炮轰塔娘的时候。

只是,现在还缺一些激活资金,购置一些碗筷桌椅和食材啥的。

虽然是在天井弄堂里开张,但是该有的还是得有。

至少家中那张祖传的需要垫桌腿的八仙桌肯定是不能拿出来了。

哪怕是二手的,整个置办一下应该要不少钱,可家里什么经济条件自己很清楚。

父母那边肯定不能问他们要了。

有了!

林建军象是想到什么,朝着阁楼爬了上去。

……

阁楼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

林建军屏住呼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摸到了墙角那个盖着蓝布的木箱子。

布面上落着薄薄一层灰,显然有些日子没动过了。

他轻轻掀开布角,黄铜锁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是母亲赵桂英的嫁妆箱,里面锁着她嫁过来时带的全部家当。

林建军的手指在锁扣上停了停。

前世他从未敢碰这个箱子。

母亲总说“这里面是念想”,连父亲林国强想借里面的绸缎被面给供销社当样品,都被她红着眼赶了出去。

可现在,箱子里那件最值钱的“念想”,成了他唯一的指望。

他从床板缝里摸出那把磨得发亮的小铜钥匙。

这是小时候偷偷配的,当时只觉得好玩,没想到二十年后派上了用场。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箱子里铺着一层褪色的红绸布,上面整整齐齐叠着几件老式棉袄,领口绣着早已模糊的牡丹图案。

林建军小心地把棉袄挪开,底下露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物件,棱角分明,分量不轻。

他把东西抱出来,放在床板上。

解开三层牛皮纸,一台半新的蝴蝶牌缝纴机赫然露了出来。

银灰色的机身擦得锃亮,机头上的蝴蝶商标还闪着光,踏板处的木纹因为常年踩踏,泛着温润的包浆。

这是 1975年母亲用三年布票和攒了半年的工资换的,当时在整条弄堂都轰动过——那会儿谁家有台缝纴机,比现在有辆车还体面。

林建军的指尖拂过冰冷的机身,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母亲总在灯下踩着缝纴机,咔嗒咔嗒的声响伴着他入睡。

邻居张婶家孩子结婚,母亲熬夜帮着缝被面;前弄堂的小妹要出嫁,母亲踩着缝纴机做了一整套嫁妆衣裳。

这台缝纴机不仅是家里的“大件”,更是母亲在街坊里挣面子的宝贝。

也就是最近这些年,母亲年纪大了些才没怎么用,一直搁置在阁楼上。

“唉……”

林建军轻轻叹了口气,把缝纴机重新包好。

前世母亲直到去世,这台缝纴机都没舍得卖,最后被收废品的以五块钱收走,当成了废铁。

可现在这个年代,这台缝纴机是能救急的“硬通货”。

这事儿先不和妈说!

开饭馆的激活资金,他算过无数遍:砌灶台要买砖头和水泥,至少得十五块;从废品站淘桌子板凳,估摸着要二十块;第一批买菜买肉还有油盐酱醋的本钱,没有三十块下不来。

零零总总加起来,八十块是底线。

家里的积蓄他知道,母亲枕头下那个蓝布包里藏着五十八块,那是准备给他复读的学费,动不得。

父亲口袋里常年揣着的,只有几块钱零钱,够他买烟和散酒就不错了。

唯一能换钱的,只有这台蝴蝶牌缝纴机。

他把包好的缝纴机塞进床底最深处,用几个破纸箱挡住,拍了拍手上的灰。

月光通过木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象一张无形的网。

“就当是……先借妈的。”

林建军对着空荡的阁楼低声说,“等赚了钱,买台新的,比这个还好。”

第二天一早,林建军借着去供销社买酱油的由头,揣着两个窝窝头出了门。

他没往供销社的方向走,反而绕到了三条街外的旧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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