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湄闻言,脸上绽放出安心的笑容,立刻向杨笑天建言,让我们成为幻星盟会众。
杨笑天对此并无异议,很快,我们三人被正式录名,成为了幻星盟中一员。
手续虽然很简单,但却意味着我们正式踏入了这个半明半暗的江湖组织。
紧接着,杨笑天亲自给我们安排了一处最好的住处,南湖大厦高层的一套宽敞公寓。
公寓三室两厅,装修精致,设施齐全,视野开阔,可以俯瞰许多龙城街景。
虽然比不上富达商贸总统套房,比起我们之前工地的栖身之所,堪称非常豪华。
“嗨,这地方美呀……终于可以舒服了!”
楚炎龙兴奋地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弹了弹,摸着光洁的墙壁啧啧称奇。
刘向阳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是,不用闻着水泥灰睡觉了。”
环顾着这个“非常舒服”的房子,我心里并无喜悦和忧愁,只是一种沉静的接纳。
这待遇,与其说是报恩,不如说是杨笑天父女为了更进一步笼络我们所为。
当然,这个世界不都是互相依靠,互相利用?
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在无尽的旋涡中安顿下来,再图后计。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便以杨笑天近身随从的身份活动。
杨笑天手段确实老辣,他并没有急于大张旗鼓地追剿蒋得胜,而是优先稳固基本盘。
他重新梳理了幻星盟的账目和产业,将蒋得胜安插的亲信或调离或清除,提拔了一批忠诚可靠或有能力的中层干部。
对于“寰星梦演艺公司”这个幌子,他也投入了精力,亲自去看望了杂技团的少男少女们。
鼓励他们勤加练习,甚至偶尔会指点一两手居合术的根基。
看着他在一群半大孩子面前,暂时收敛起江湖大佬的煞气,显得耐心而平和,倒也让人对他多了几分了解。
幻星盟在他的打理下,很快摆脱了内乱后的混乱与颓势,各项事务逐渐走上正轨。
盟内的气氛也从最初的激愤、观望,变得稳定而充满期待。
所有人都明白,当前的平静,只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风暴积蓄力量。
而风暴的中心,便是失踪的蒋得胜,以及他背后那个更老谋深算的沐智林。
关于如何对付这两人,成了杨笑天核心圈子里最常讨论的话题。
蒋得胜如同人间蒸发,他经营多时,必然有隐秘的藏身之处和逃生渠道。
而沐智林,身在榕城,势力庞大,没有确凿证据,轻易动他,很可能引发两大势力的全面火拼,后果不堪设想。
杨笑天狠声道:“蒋得胜这条毒蛇,必须揪出来!他多活一天,我寝食难安!”
一次小范围会议上,一位性情火爆的堂主叫嚣道。
“沐智林那个老狐狸,躲在后面摘干净,动他更难!没有实证,我们师出无名啊。”
杨笑天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深沉。
“蒋得胜要杀,沐智林也要付出代价。但现在,我们更需要的是耐心和情报。蒋得胜不会甘心失败,他一定在暗中窥伺,等待机会。沐智林与他勾结,也绝不会毫无联系。我们要做的,是布下网,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他看向我们三人:“凌志,你们刚来,视角新。对于眼下这局面,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我微微一愣。
刘向阳和楚炎龙也看向我。
我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
幻星盟内部这种江湖恩怨,阴谋算计,我并非全知,基本的逻辑和策略是相通的。
“杨坛主,”我开口道,“正如您所说,敌暗我明,主动搜寻效率低且容易打草惊蛇。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引蛇出洞’。”
“哦?如何引法?”杨笑天来了兴趣。
“蒋得胜最恨的人是您,最怕的也是您重掌大权。他最想做的,无非是夺回碎月令,或者……再次颠覆您。”
我继续说道,“我们可以适当制造一些看似‘有机可乘’的假象。
比如,放出您旧伤复发,身体不适的消息;或者,在内部制造一些小的、可控的摩擦,显得盟内并非铁板一块……让他觉得有机会。”
杨若湄在一旁听得眼睛微亮:“凌志,你的意思是,示敌以弱?”
我点点头:“这只是初步想法。关键在于细节的把握和信息的控制,既要让消息传到蒋得胜耳朵里,又不能引起盟内真正的恐慌。同时,我们要在他可能采取行动的关键点上,布下重兵,张网以待。”
杨笑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点意思。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凌志,你虽初入此门,心思却够缜密。这个思路可以仔细筹划。”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冷厉:“至于沐智林那边……暂时不动他,但不代表不查他。他经营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总会留下痕迹。
找到他与蒋得胜勾结的铁证,或者,找到能让他肉痛的地方……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会议结束后,我们回到安排的公寓。
刘向阳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刚才的“献策”,觉得我们终于开始融入核心了。
楚炎龙则更关心具体的布防和行动安排。
我站在窗前,看着龙城的万家灯火。
这座城市的繁华之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像幻星盟这样的暗流组织,多少像杨笑天、蒋得胜、沐智林这样的人物在博弈。
我们三个原本的“局外人”,如今却深陷其中,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或者说,是持棋人身边一把临时借来的“护身符”。
前路迷茫,吉凶未卜。
对付蒋得胜和沐智林的行动必然充满危险。
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至少目前,我们有了一个舒适的落脚点,有了一份看似“有前途”的工作,并且,似乎正逐渐获得杨笑天父女的信任。
“先安顿下来再说其他吧,说白了自己就是一个过河卒,一步一步往前走吧,想太多也没有用。”
我对自己说,也像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做出一个暂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