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爬上中城巷斑驳的砖墙时,我已经站在了何道通中医馆门前。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门环。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中药气息。
王学良在花圃里浇花。
何道通正背对着我,在院子中央练习一套缓慢的拳法。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练功服,身形精瘦却充满力量感,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推动无形的重物。
何道通完成最后一个收势动作,这才缓缓回头。
他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锐利,像是能直接看穿我的心思。
我说:“原来大哥的长寿秘诀是早睡早起呀!”
“没错,跟着太阳,顺其自然是我的习惯。”
“你这习惯我做不到,要不是情势所逼,我可是起床困难户。”
“年轻人贪睡很正常,我在你这个年纪也一样——好了,言归正传,到后院把你的作业演示一遍给我看,这里待会有病人要排队。
我点点头,跟着何道通到后院,后院有个菜园,各种时蔬青枝绿叶,硕果累累。
边上有个茅草搭建的圆形亭子,亭子中央有茶桌石凳。
何道通过去坐到石凳上,那个中年阿姨已经把茶水沏好。
我则在外面的平地上开始做热身运动。
“好!”
我深吸一口气,摆出捕伽绞杀术的起手式。
尽管我早已熟能生巧,但在何道通的面前展示,还是让我手心微微出汗。
我立刻收势,不解地看向他。
他走到我身边,突然出手,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何道通干瘦的手臂已经如铁箍般缠上我的右臂。
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让我完全无法挣脱。
我屏息凝神,果然感觉到他的力道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像波浪一样起伏变化。
每当我想反抗时,他的力量就会突然增强,当我放松时,他的力量也随之调整。
我模仿他的动作,但总觉得生硬别扭。
何道通摇摇头,走到我身后,双手覆在我的手臂上,引导我做动作。
在他的指导下,我逐渐找到了感觉。字诀,我们反复练习了整整一个小时。
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后背,但何道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本能地抬手格挡,却正中他的下怀——他的手臂如灵蛇般缠绕上我的手腕,轻轻一扭,我就失去了平衡。
阳光变得炙热起来。
何道通让我休息片刻,阿姨从内室端来两碗凉茶。
我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继续听他讲解捕伽绞杀术的要领。
“大哥,我感觉自己好笨,有些动作一次两次三次都做不好。”
下午的训练更加艰苦。何道通开始教授“绞”字诀,这是捕伽绞杀术中杀伤力最大的部分。
我惊讶地发现,木人的颈部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让我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感受发力过程。
我惊讶地发现,在最后发力的瞬间,何道通的手腕肌肉并不是紧绷的,反而处于一种奇特的有弹性的状态。
接下来的练习中,我无数次尝试模仿这种发力方式,但总是不得要领。
不是力道不足,就是角度不对。
何道通则一遍又一遍地纠正我的动作,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太阳渐渐西斜,我的右臂已经酸痛不已,手掌也因为反复击打木人桩而红肿起来。但何道通依然没有叫停的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手臂真的变成了一条灵蛇。
睁开眼睛时,我猛地出手——这次,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流畅感。
手腕翻转的瞬间,木人桩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响。
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金色。
何道通让我休息片刻,然后开始教授最后一个\"杀\"字诀。
他演示的动作看似简单——直取咽喉的一记手刀。但当我站在他面前亲身体验时,才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何道通的手在距离我咽喉还有三寸时突然停住,但我却感到一阵窒息,仿佛真的被扼住了喉咙。
夜幕降临,何道通终于叫停了训练。
我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双臂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但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何道通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草药:\"敷在手上,明天能消肿。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断回忆着今天学到的每一个细节。
捕伽绞杀术名字虽然是我杜撰的,但是我并不是凭空捏造,“绞”字诀和“杀”字诀都是存在的。
握紧疼痛的双手,我知道,盘岳矿之行前的每一分努力,都可能关系到生死存亡,自己不努力,指望别人饶命就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