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堆积的能量在塔莫斯的爆发下一股脑儿释放了出来。
血色气息几乎要将整片天空染红了,血色天空下,塔莫斯高举着因能量过于充沛而膨胀到近十米的巨型钩镰,对准罗特斯的脑袋爆了下去。
此时塔莫斯什么都没有想,以他的性格,面对同为使徒的罗特斯高低得嘴上两句,但体内快要爆炸的能量让他连开口的心思都没有,满脑子都是爆!爆!爆!
轰一一!
爆炸声如愿响起。
血色侵染大地,天地在这份血红下都黯然失色了,塔莫斯的眼前唯剩一片血海,其中有魔人的血液,亦有罗特斯的血液。
没错,巴图不计后果地堆积能量,硬生生把附着在他体表的魔人给撑爆了。
“吗的,这小子真踏马是个天才。”
塔莫斯骂骂咧咧地起身,全身上下各处传来的痛感让他这位魔王都有些吃不消。
主动打破体内平衡,最后将堆积的转移之力一股脑儿爆发出来-此时这招数的威力已经比他掌握的绝大多数剑技强了。
要是等日后巴图的实力提上来,能自行发动这一招塔莫斯都不敢想象同级别对手里谁能是巴图的对手。
“可惜,缺陷还是太明显了。”如针刺般的痛感不断折磨着塔莫斯的神经。
魔人又不是超兽,不会感知到痛楚。
他现在很想把巴图拎出来让他好好体验体验现在的感觉。
“解决了吗?”就在这时,巴图从脑海里冒出头,好奇地问道。
“你自已看!”塔莫斯二话没说就将身体控制权交了出去,巴图还没反应过来,几乎要让他晕眩的痛感就传到大脑中。
“嘶—卧、卧—”第二个字始终说不出来,浑身火辣辣的、宛如容嬷嬷按摩的痛感一浪接着一浪。他很想现在立马昏过去,但剧烈的痛楚愣是又把他给疼醒了。
此时的巴图就象是尘封在仓库已久不曾开机的老式大头机,不断重复着开机、关机的过程。
已经不是凭借意志力可以硬撑的程度了,巴图索性摆烂,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了。
就在此时,痛苦突然消失了,身体也恢复了知觉,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道阴影遮挡了巴图的视野,他茫然地抬头,瞳孔猛地一缩!
“罗特斯——!”
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没用吗?
不对?!
巴图迅速察觉到异样,如果是现实的话,他的身体应该还象之前一样破损,而不是现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原地。
那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这里是罗特斯的精神空间。
“果然—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我将会按照圣书的预言死在这里—
精神空间里依旧是罗特斯全盛时期的样子。
磅礴的海洋当中,一只体型巨大、拥有着数千触手的章鱼,碧色巨眸平静地望着他。
“最后再问你们一次,我邪恶吗?或许在你们眼里我是邪恶的———”
“但你们也只不过是用于实现圣书预言的牵线木偶而已在我看来,你们更邪恶。因为你们愚蠢罗特斯本身不分善恶。
在他的眼里,和人争斗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一一尤其是杀害人类。就好比人类看待蚁,罗特斯看待人类就是这种态度。
但面对生命的威胁,他却不得不这么做,控制人类以获取水源。
罗特斯来自一个只有海洋的星球一一索拉里斯星。
罗特斯在索拉里斯与魔界接近时前往了魔界,并且与普雷分管海洋与天空。
后来在冬眠时遭到赫尔德的暗算来到天维巨兽,被罗特斯强大气息惊到的神兽自此再也没进入过天空之海。
面对太阳的暴晒,以及自身体力的流失,罗特斯不得不控制住教徒。
并且在第二脊椎上创建神殿把自己封印进去,以抵挡阳光的直射,同时让被控制的信徒在他身上泼水,以勉强苟活。
罗特斯碧色的巨眼紧盯着他,象是无声的嘲笑。
“愚钝的人类,太初就与我同为一体的希洛克在吃尽苦头死去时,为你们揭示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但因为你们的愚蠢“关我屁事?”巴图翻了个白眼,难得感受不到痛感,巴图索性躺了下来,望着眼前深蓝色的海洋,深邃、美丽。
他突然升起了想去其他星球看看的念头。
罗特斯一惬,似乎没想到巴图竟然会是如此作派。
难道他不是预言中的人?
罗特斯心里摇了摇头,是与不是都和他没关系了,毕竟他已经如圣书上所写的那般,在该死的时间、该死的地点,死去了。
真是可笑啊,如果那就是命运的话——那命运也只不过是被梦中的幻影扭曲了而已。
想到这里,罗特斯的眼神逐渐危险了起来。
他—
现在还有一击之力。
“让你见识一下连使徒都无法承受的、支配天空之海的力量!”
巴图一听到这话心里咯瞪一声,难道在塔莫斯那一击之下罗特斯还没死透?!
曹!
塔莫斯误我!
塔莫斯不象他一样,他自打穿越以来就保持着鞭尸的优良传统,就连以前不屑于鞭尸的巴恩,
在他的影响下也学会了补刀。
但塔莫斯可不会,他还有着属于“强者”的骄傲。
“锋刃—”
“将折断于此!”
精神力空间开始塌,巴图眼中的海洋世界就象是镜子一般,层层碎裂,逐渐波及到他所在的局域。
与此同时,外界的魔物暴动了起来,漫山遍野的发疯似的自相残杀。
神殿中央的巴图,与远在第一脊椎的奥菲利亚、卡本西斯右手上带着的干扰发射器开始滋滋冒烟,没一会儿的功夫,灼热的感觉让两人下意识地将干扰发射器丢了出去。
砰!
干扰发射器刚丢出去的瞬间,被无形力量的影响直接爆炸了。
“这—”奥菲利亚刚想说什么,大脑陡然恍惚了一瞬,呆滞地起身,向第二脊椎方向步履购地缓缓而去。
卡本西斯亦是如此,不过他更颠一点。罗特斯不知道给他罗织了什么美梦,他流着哈喇子摆出一个又一个抽象的姿势,似乎在向什么人眩耀着什么。
“奇了怪了,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女人展开的能量罩后,放荡剑士不解地看向黑袍剑士。据他对黑袍剑士的了解,凡是没看到敌人失去生命体征的身体,一律视为没死。
哪怕脑袋被砍下来了,只要他敢条件反射一下,黑袍剑士的蛇腹剑就敢缠上来。
“我只能说,塔莫斯还欠调教。”黑袍剑士老老实实地回道。
似乎是听到了黑袍剑士的话,他的左手颤斗了一下,一抹血丝蔓延了出来。
“怎么?你还想辩解?要不是你的失误后面也不至于让我没脸见奥菲利亚。”
血丝一顿,又收了回去。
“喷喷,看样子连大名鼎鼎的魔王也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别乱说,我和塔莫斯可是一体双命的好伙伴!”
女人白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发现黑袍剑士又在作妖了!
“巴图!你又在干什么?!”
女人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