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霄沉默半晌,端起咖啡灌一口,嘴里发苦心里更苦。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懂了也没用,徒增烦恼。
毕嘉慧不解,“为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能懂吗?”
“好吧。你还说明年春天,日本军部会被绑上战车,什么战车?”
二二六兵变,日本内阁被少壮军官杀得胆寒,从此唯唯诺诺,最后东条掌握军政大权,一起完蛋。
当时恼火,为了嘴痛快说出来,现在还不好解释。
“据我所知,你们内部分统制派和皇道派,这就有了矛盾,在华夏的历史上,各个派系都想推自己的领袖上位,很残酷的。
“能说的明白些吗?”
“雍仁的主张,好象跟裕仁不同。
“9
提到了天皇和亲王,莫凌霄说一下就闭嘴。
毕嘉慧身体一哆嗦,这个太敏感了,作为特高科小主管,胆战心惊也还是想搞明白。
坐在椅子上鞠躬。
“莫桑,请说的清楚些。”
“我的情报也不是很详细,也懒得去关注,就这些。”
“情报?”毕嘉慧思索下,忍不住追问:“你们安插了间谍还是?”
“误,我们都是特务,你这样问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是太担心了。”
“劝你别操心,也别掺和,这是大势所趋,你的小身板阻挡不了。”
毕嘉慧点点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你说的这些都是判断,更象是预言,我倒是觉得诺门坎这个地方更具体,只是你说苏军会在这里打败关东军,我一点都不信。”
莫凌霄笑了笑,“你约我来,就是想搞清楚这些是吧?那又如何,你们军方不会相信,何况还是女人提供的信息,他们有多看不起女人,你不是不知道。”
毕嘉慧一脸挫败,低下头搅动咖啡,声音幽幽。
“我在华夏出生、长大、上学,知道花木兰、梁红玉,我也不喜欢他们歧视女人,可没办法。”
“那就别操心了,就象我,也是瞎操心,起不到多大用。”
“不,你是了不起的人,历史一定会留下你的名字。”
“不说这些了。
99
毕嘉慧突然忧伤起来,抬头看他,泪珠滚落。
“莫桑,如果我们战场相见,你会杀死我吗?”
莫凌霄愣住,还真没想过这个。
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别瞎想,我是不会去战场添乱的,你也一样。”
“恩,我想多了,总是担心诺门坎,关东军真的会战败吗?”
“苏军有飞机500多架,坦克、大炮各有500多辆,装甲车三四百辆,十几万军队,高傲愚蠢的关东军肯定吃败仗。”
“你怎么知道?”
“我有情报,朱可夫会从这里开始名将之路。”
“我觉得你在瞎说。”
“不信拉倒。”
毕嘉慧又开始搅动咖啡,不知道想什么。
莫凌霄都有些着急了,接着问啊,知道的都告诉你。
库页岛北端有石油,比日军占据的南端多很多。
外东北不仅有石油,还有钨矿、钼矿、铁矿,还有黄金,老鼻子好东西。
不用勘探,我有准确坐标,只要打跑苏军,都是你们的。
别在华北搞事情了,没啥油水,抓紧北进吧!
可毕嘉慧一直默不作声。
临近座位的黄点起身离开,毕嘉慧也向侍应生招手结帐。
离开沙利文咖啡馆,毕嘉慧依然挽着他。
“我搬出来住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好啊。”
嘴比脑子快,没等反应就答应了。
她住的地方也在亚尔培公寓,距离以前齐浅黛住的地方不远,这里不会是日谍据点吧?
莫凌霄赶紧查看地图,没有其他黄点,稍稍放心。
进入公寓,毕嘉慧问他喝茶还是红酒。
酒瓶子都拎出来了,还假惺惺问,那就红酒吧。
几杯下肚,脑子微醺,毕嘉慧指着他嘲笑。
“你跟踪尾随我,象个大色狼。”
“这不能怪我。”
“怪谁?”
“怪你。”
“为什么?”
“你好看。”
“哪儿好看?”
“哪儿都好看。”
“看哪儿呢?大色狼,看我的眼睛。”
“我觉得大了。
“才没有,大了也怪你。”
“大了好。”
“啊,不许动手,啊——”
基地大屏闪铄,乱码一堆。
雨住风停后,毕嘉慧趴在莫凌霄怀里,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
“对不起。”
“这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搞不清楚咋回事。
“在咖啡馆,都是上级指派的任务,还让我出卖身体跟你换油田。”
这样啊,跟她的上级想到一块去了。
莫凌霄给她擦眼泪,轻抚安慰。
“我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不让你回去受惩罚。他们惩罚过你吗?告诉我,老子宰了他们。”
他真担心她受惩罚,他可以打,别人不行。
“没有,谢谢你。”
“不许说跟我说谢谢,呐,告诉你一个荷属东印度的油田,回去交差。”
“不要说,我不想我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不会,你先记着,万一有急用就交出去。”
“莫桑,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要不以后跟我混吧,你们日本军人都是特娘的畜生,明年过后,特高科就要被军部吞并,你们这些女人下场不好。”
“怎么会?”
莫凌霄紧了紧骼膊,宠溺地弹了下她脑门。
“跑题了,东南亚有些远,离你们近的库页岛、外东北,其实是个聚宝盆,库页岛北部石油储量有100多亿桶。”
库页岛北部的奥哈油田储量15亿桶,加之近海大陆架有120亿桶,他故意混合在一起。
“才不是,已经勘探过的,整个库页岛才5亿桶,还不好开采。”毕嘉慧反驳道。
没在日本待过,学会顶嘴了还。
莫凌霄生气,一脚踢开被子,挥手一巴掌,雪丘上留下五根指印。
啊!
毕嘉慧惊叫一声,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不敢吱声。
“我说有就有,全世界谁能比我更清楚?不仅库页岛,雅库特维柳伊盆地也有80亿桶的储量,黑龙江上游的结雅盆地也有30亿桶,锡霍特有钨矿、上扬斯克有钼矿,阿尔丹河有100多亿吨铁矿。”
毕嘉慧抬起头,眼神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还知道矿产?”
“那当然。”
“不信。”
“嘿呀?反天了你是,老子得好好教训,龙爪手——”
“啊,不敢啦,雅螨蝶——”
第二天回到药厂,捂着腰落车,小脸造的蜡黄。
等他的沉舒年大吃一斤,连忙上来搀扶。
“东家,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有些操劳过度。”
“都怪我没用,帮不上忙,好生惭愧啊!”
“这事必须我亲自来,你不用自责,这一大早的,有事?”
沉舒年卡壳一下,满脸愧疚。
“东家,我没办好你交代的事。”
“直接说什么事。”
“我们进口的原料和设备,在吴淞口被日本海军扣押了。”
“个信。
“嘿呀?反天了你是,老子得好好教训,龙爪手——“”
“啊,不敢啦,雅螨蝶——”
第二天回到药厂,捂着腰落车,小脸造的蜡黄。
等他的沉舒年大吃一斤,连忙上来搀扶。
“东家,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有些操劳过度。”
“都怪我没用,帮不上忙,好生惭愧啊!”
“这事必须我亲自来,你不用自责,这一大早的,有事?”
沉舒年卡壳一下,满脸愧疚。
“东家,我没办好你交代的事。”
“直接说什么事。”
“我们进口的原料和设备,在吴淞口被日本海军扣押了。”